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【老同志之声】我和体育:由怕到爱

发布时间11:2023-11-15 来源:离退休干部工作处 浏览:30

我和体育:由怕到爱

陈江峰

中国科学技术大学 原地球和空间科学学院


起点:在及格线上挣扎

我小时候个子矮小,不仅在小学,而且直到读初中,排队早操,所有女生都在我的后面。我后来一米七六的个子,是在高中阶段一下子长起来的。我小时候不但个子小,还跑不快,反应慢,平衡能力差。

初中一年级,连续两个学期体育不及格。差在跳绳上,跳绳这个项目是大部分同学的得分点,我偏偏不及格。我不但跳绳特别差,别的项目也不好,要不然不至于被跳绳一项把整个体育课拉成不及格。为了及格和补考及格,成了我参加体育运动的第一推动力。

及格问题解决后,参加体育运动的第二动力是为了评三好学生。虽然三好学生对体育的要求不高,但是总要个“优”或者最起码一个“良”吧。因此,我花了大量时间在运动场上,初中三年在运动场上的汗水,使我到毕业时终于进入“优”的行列了,换来毕业前夕体育老师的一句话:不用补考了。

可是升入高中后,体育课又出了新问题。育才的体育课要考体操项目,包括体操、单杠、双杠、垫上运动、鞍马等,我看到这些器械就怕。为了争“优”,唯一的办法是咬牙苦练。

进了大学应该没有问题了吧?真还有。当年大学要求通过“劳卫制”(准备劳动与卫国体育制度简称,是从前苏联引进的鼓励民体育锻炼的一种制度,为“国家体育锻炼标准”)。我的百米成绩差,最后是“作弊”,靠顺风跑才勉强过关。


转折

使我从怕体育到爱锻炼,培养体育锻炼成为终生习惯,要感谢我的成长环境——上海市育才中学。我念书时的育才真是个培养德智体全面发展的地方。当年的育才不但文化课教育质量高,而且非常注重体育。


跑步是我坚持时间最长的运动

要感谢我读初一时班上的体育委员,一位朝鲜族的同学。在校运动会上,一个初一学生居然得了1500米的第一名,一下子轰动全校。这位同学不但自己跑得好,同时拉动全班同学和他一起运动,也带动了我。他很有组织能力,让全班同学各尽所能,发挥各人长处,参加不同项目,在校运动会上争取总分好成绩。他看我一般的跑、跳项目都不行,就建议我练铁饼。运动会里参加这种冷门项目的人非常少,所以只要参加,基本上都能得分。于是我就练这个项目,一来二去水平略有提高,在校运动会上可以为班级集体贡献一分、两分。甚至于几次代表学校参加区运动会,常常是参赛人数与录取名额不相上下,所以我还能为学校代表队得上一分、两分。与之类似,还练过一段时间三级跳。

由于这位体育委员的影响,我跟着他跑中长跑,800米和1500米。我虽然跑得不快,但是肯吃苦,也有点耐力,慢慢的成绩有所提高,兴趣就大了。所谓成绩也就是校运动会拿个名次。

进了大学,学校继承“抗大”传统,其中一条就是每天出早操。每天早上起床号一响,5分钟集合,点名,之后就晨跑。那时我们住在解放军政治学院,常规是由玉泉路向东跑到永定路,折回,来回共约2000米。班上有几位长跑高手,结伴跑兴致更浓。周末的早上,兴致来了会跑到五棵松(往返约4000米),偶尔跑沙窝、万寿路(往返约8000米)。我的最远记录是11000米左右,从玉泉路到天安门附近的六部口。班上同学毕孔彰住在六部口附近,周六晚上请他把我的棉袄带到他家里,我星期天一早,从学校跑过去,那时路上车辆很少,跑起来很舒服。跑到他家,他妈妈招待一餐早饭。这样的事干过两次。

下迁合肥后,尽管各方面条件很差,但是跑步是有条件的,于是跑步坚持了下来。学校组织过“越野”比赛,路线是教一楼北面起跑,在车队门口左转,经现在的郭沫若路向南,到曾经的四牌楼左转,到现在的玉泉南路左转,到老图书馆北面左转,到现天使路左转,回到教学大楼门口,大约1500米。我每次都参加了。

我参加运动会很积极,跑1500米居多,总想得名次,一般都可以得四、五、六名,刚好够拿到纪念奖。

我从22岁大学毕业,开始参加教工运动会,始终抱一个希望,希望等几年可以晋升“中年组”,以最年轻的年龄去和年龄比我大的教师、职工竞争,以便占一点点优势。可惜事与愿违,“青年组”的年龄范围和我的年龄同步增加,十几年间我一直在与比我年轻的同事竞争。我最后一次参加校运动会是1980年,出国进修前不久。当时大病初愈,还是和比我年轻的同事比赛,拿了一个第六名,奖了一本笔记本(不是电脑,而是纸质的本子)。这是我运动会跑步项目的终结。以后,作为锻炼还是跑,但是运动会是不参加了。

大约五十多岁的时候,跑步时多次崴脚,于是只好改为走路。特别是退休以后,时间充裕了,坚持每天连续一万步。75岁那年夏天,腰椎间盘病突然发足,腿脚发麻,时有电击一样的感觉,一万步就此止步。后来经过治疗、恢复,现在还是每天走,但是已经没有步数要求了。希望这样的日子能持续越长越好。


排球是我最喜欢的运动

育才中学的排球非常好,在上海市的中学联赛中名列前茅。排球校队队员、尤其是主力队员,很受人们的尊重和仰慕。整个学校打排球的风气很盛。

我踢过小皮球,打过篮球,最后选择排球。一方面是由于育才中学排球风气的影响;另外一方面,它不像足球和篮球那样有较多人体冲撞,一个网子隔开两队,本队队员之间即便有冲撞也不会很厉害,对于戴眼镜的我是很有利的。还有一个原因是我的高中同桌,也是最要好的同学之一,是校排球队的主力。

开始排球运动以后,我的方针还是一条:“苦练”。借了一个球,自己对着墙连续托球或者扣球,一练就是半个、一个小时,几乎天天练。那时育才实行两部制,一个教室,两个班轮流上课,上午一批同学,下午是另一批同学。所以我有半天的自由支配时间,作业很快可以对付完,课外兴趣小组所用时间有限。我的大部分时间用在排球场。

虽然先天差,但是经过苦练还是有所进步,终于进了育才排球队的少年队,实际上也就是校队的后备队伍。我们少年队在区里少年队比赛的时候成绩也不错,但是我只是替补队员,以“坐冷板凳”为主。有一年,上海少体校排球班选拔,我报了名。育才的排球水平到底不差,我的立定摸高之类的项目还行,经过四、五轮的筛选,进了14人的名单。最后的一道关是体格检查。经多轮选拔,选手们都已经面熟了。检查视力的时候,有人问我要不要帮忙,我认为不应该作弊。结果令人失望,因为视力问题无缘少体校。一年后,区里少年排球联赛,又见到那些一同选拔的学员,发现这些同学都已经需要刮目相看了,而我还是坐冷板凳,可见正规训练的效果是大不一样的。我常常会不由自主的回想这件事:人生是由很多机遇构成的,一不小心,就是另外一条道路。如果当年混进了少年体校,排球水平就不会是现在这个样子,而人生的道路也可能跟现在完全不一样了。

进了大学以后,我们系,开始只有一个年级,喜欢排球的同学不少。我们的教室在北京玉泉路校园的教二楼,除了上大课,不论上小课或是自习,都在那里。楼前(南侧)与教一楼之间有一片空地,课间时喜欢排球的同学会围起一个圈子,玩玩传球,有时也会叩几下。我一直在纳闷,玩了这么些年,居然从来没有打碎过门窗玻璃。

后来成立了系排球队,我成为一员,因为略有基础又比较热心,还一度当过队长。我们老09(当年地球化学系的编号)的男子排球是不错的,至少在14个系里排前一半吧。隔了一年,59级的球友来了,60年又来几位好手,我们系男排的实力达到了高峰,在学校里可以排前三名。记忆最深的一场球是1963年夏天的系际联赛冠亚军争夺战。1963年上半年我们58级正在做毕业论文,包括我在内的好几个球队队员在中国科学院地质研究所做论文,地点是在北郊祁家豁子,当年回校一次需要转三条线路的公交车,耗时一个半到两个小时。为了最后一次校级比赛,我们年级的队员都请假住回学校来。好在那个时候论文都已经基本成型,回来几天不会有影响。非常遗憾,这场冠军争夺战在最后一刻输了。而这关键球的失误就失在我的手里,我感到非常的愤怒,非常的羞愧,这种感觉一直到现在还不能忘记。58级毕业后,09系的排球水平还保持了一段时间。

留校工作以后,仍旧经常玩,有时候一个人对着墙练,有时候和同学、同事在一起玩。

1970年下迁到了合肥。排球也是一项可正式、可随意的运动,少则一、两人单练或对练,多则十来人组队来个比赛。慢慢地聚起了十几个经常在一起打球的人,6465级的留校同学居多,加上几个“高年资”(文革前毕业)的。这时候体教的邱宜彬老师起了关键作用,在他的建议和组织下,成立了中国科技大学教工男子排球队,于是有了比较正规的训练和比赛。他利用各种社会关系,联系合肥市的厂矿院校进行比赛。我印象比较深的还记得皖安机械厂、合肥灯泡厂、合肥工业大学等。我们排球队的表现相当不错,我记得所有这些比赛没有失败的记录,吹吹牛吧,打遍合肥没有敌手。于是邱老师就找来了真正的强队,安徽省女排,我们跟省女排打过两场。我们给她们当陪练是再合适没有了。用的是女子排球的网高。很有趣,她们先派上来替补队员,打她们的替补队员我们占优势,决胜时刻,她们的主力队员上场,与她们主力队员相比,我们还是差了一筹。这是那段时间中国科技大学教工排球队仅有的两场输球记录。

我对排球的喜好从中国带到了美国。1984年有幸争取到名额,在美国俄亥俄州州立大学进修两年。美国大学的体育场馆对师生免费开放。我在工作之余经常到体育馆散散心。慢慢的在排球场上结识了一群爱好排球的中国留学生,其中有的来自香港、台湾。那时我已经四十出头,这些年轻留学生比我小十好几岁,但还能勉强凑合跟他们配合。美国学校里的比赛是自由组队,自由参加的。我们中国留学生组了个队,也有队名,买了球衣,参加过几次比赛。居然还得过奖,不过得奖的那场比赛我没有参加。

年届五十左右,力不从心却不自知。偶尔到排球场转转,在我自以为和我水平相当的群体里,我已经难以与他们配合了;能够接纳我的群体,我又嫌这些人水平不够高。这样就与排球运动Bye了。


游泳是我十分向往的运动

我从小就十分向往在水中畅游。可是在上海这样的大城市长大,想游泳就得去游泳池。而就我的家庭经济情况而言,去游泳池是一件很奢侈的事情。每年暑假把零用钱省下来,去两三次游泳池,结果是毫无成效。大学也因为学业负担而放过了机会。

文革中反而有了充裕的时间。喜欢游泳的老师、同学都跑到学校北面一、两公里的永定河引水渠去游泳。引水渠底部是很陡的,我只能在边上学习。1969年的一天稍不留神,偏中间一点,脚就够不着底,呛了水了,幸好被人将我拉到浅水。就在呛水的一个星期之后,突然之间“顿悟”、把换气学会了,仿佛一下子取得了水中的自由。

学会换气以后,可以向下游方向游几百米,然后上岸,走回放衣服的地方。大约一个星期后的一天,很感谢地化62级的几位同学,一路护送着、鼓动着我往前游、往前游,就这样稀里糊涂游到了玉渊潭。尽管是顺水,但毕竟是五公里左右里程,从此以后就不怕水了。

过不几天组织昆明湖的千人还是万人横渡。我立刻报了名,先在玉渊潭测试,据说是600米左右,尽管刚刚学会,但我体力好,所以游600米是很轻松的。昆明湖横渡好像是在十七孔桥附近下水,游到湖北边佛香阁下上岸。也不费劲。

1970年学校下迁了,我们在马鞍山期间,81日参加了横渡长江的活动。从采石矶下水,越过主航道,到靠近江心洲的地方折返回到马鞍山,全程据说有十公里。此事有另文作过详细记述。

有一年暑假回上海,当时黄浦江的北侧(后来的世博会园区附近)开放一片水域供市民游泳,我七弟带我去游了一次。

出差期间曾在大连和海南的海滨下过水。

在美国进修期间,利用他们学校的设施,也经常去游泳。

后来,也时常在学校的泳池游泳。但是一次药物过敏后激发了体内的过敏因子,游泳后容易发生皮肤过敏、甚至感染,所以就基本上不再进学校泳池了。只能偶尔在宾馆等条件好的地方过过瘾。

尽管有横渡长江的记录可以“吹嘘”,但是我只会蛙泳,仰泳和侧泳可以装个样子,自由泳和蝶泳根本门儿也没有。


结语

我参加体育运动的第一推动力是为了体育及格。慢慢的,居然喜欢上了体育,热爱上了运动,坚持数十年,得益匪浅。而今年逾八旬,还能行动自如,骨质可以与中年人相比,窃以为与年轻时坚持锻炼有非常大的关系。
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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